主题: 我的高考

  • 卑微旳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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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21/6/5 8:4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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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樊晓军



三剃光头 高考失利难续辉煌


 孤注一掷 借鸡生蛋欲挽局面



昨天路过某中学,看见校门上方电子显示屏 “高考倒计时28天”,不由回想起28年前我参加高考的情景。



桑树坪煤矿中学高中部最辉煌的时间应该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那时煤炭产销两旺,矿上也舍得在教育上投资,燕校长任职期间,大胆创新,高薪返聘了一大批省内甚至国内知名度很高老教师:语文有侯秦生老师,老先生清瘦略显佝偻的身材,花白的头发向后背着,一副金丝眼镜,文质彬彬,据说参加过电影《牧马人》的编剧;地理有李立民老师,满头银发,一米八的个头,腰杆挺直,大有英国绅士风度,神采奕奕,真是通晓天文地理;英语有胡英刚老师,黑褐色皮肤,瘦小精悍,双目炯炯有神,记忆超凡,上课只是把课本放在讲桌上,但从不翻课本,知识都在脑海里深深镌刻着,课堂上信手拈来,对于每期《英语报》上的高考模拟试题,他是学校唯一一个敢在下期报纸来以前(上一期模拟试题答案刊登在下一期报纸上)就讲解答案,而且总是百分之百正确的英语老师,即使他后来在讲台上突发脑溢血住院治疗了一段时间后,为了不耽搁学生高考,依然返回课堂继续教学;化学有郭振东老师,一身干净整洁的中式服饰,说话声若洪钟,惜字如金,课堂上只捡重点讲从来不超过十来分钟,据说当年参加过天安门广场霓虹灯的设计。物理有一个李保田老师,好像是龙门人,个头不高,面容和蔼,上课总是拿着两副眼镜,一副是近视镜,一副是老花镜,课堂上看书本和黑板时,两副眼镜轮番戴上摘下,娴熟老练,耍风火轮一般,把本来枯燥乏味的物理课堂弄得风生水起,引得同学们啧啧不已,很多同学也由此十分的喜欢上他的课。这些老教师年龄大都在70岁左右,教学经验十分丰富,成为学校的一块金字招牌。与此同时,学校土著的一批教师也是基本功扎实,如语文有李有智老师,教学手段独辟蹊径,以文言文阅读背诵为切入口,以培养学生写作能力为抓手,课堂上引导学生广泛阅读古今经典文章,拓展学生知识面,提高学生阅读理解水平,让学生每天记写日记,一周至少写三篇作文,以循序渐进的方式提升作文写作能力。他的一句名言就是“阅读理解能力是学好一切学科的前提和基础”,当时他的儿子才十二岁多,没进过学校,完全是他自己在家用他的方法和理论教导,他儿子不仅能熟背四大名著,而且对于数理化等课程的掌握也达到了高中毕业生的水平,后来参加高考,小小年纪竞被一所知名大学录取,人称“小神童”。一次上面来听李老师的课,十几个领导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大家都按照当时的课程进度把语文课本翻到要讲的那一课,静静地等李老师讲解,谁知,李老师进了课堂,好像根本就没看见他们一样,连一句客套话都没说,照常给同学们发了一张他刻板油印的文言文文章,要求先阅读,然后每人自拟题目写一篇读后感,说完一屁股走在讲桌旁,眼也不抬,一言不发,等到了下课,起身收了同学们作文,径直而去。当时让听课的十几位领导十分的恼火,也起身愤怒的离去了,后来在各种压力下,李老师辞职去了矿上的房管科,再后来下海了。体育也有几个老师在当时有非常的名气,其中齐春健等他们还参加过电视剧《水浒》的拍摄,饰演过梁山好汉中阮氏兄弟等几个主要角色。最有特色的是我们高一时期的班主任、也是我们英语老师的曹国博,壮壮实实的像头牛,一脸络腮大胡子,给人的印象就是活脱脱的恩格斯,上课脸蹦的紧紧地,严肃的令人窒息,讲课中,喜欢用浓厚的鼻音发音,口头禅是“OK”,好事者粗略统计一下,一节四十五分钟的课堂,能“OK”一百多次,下课又十分活跃,非常的喜欢踢足球,奔跑一阵风,满球场都是他的影子,有一年电影《黄河大侠》在芝川司马迁祠拍摄,当时一名演员临时有事,正好他挤在群众中间看热闹,凭借显眼的形象和气质,他一下子竟被导演看中,没有过多的化妆,就拉上去换了戏装,稀里糊涂的成了电影中的一员大将,十分威武的走过了芝秀桥。正是一时间桑树坪煤矿中学老中青结合的师资优势,在韩城教育界形成了强大的磁场,加之当时桑树坪煤矿在韩城“小香港”的繁荣地位,不光吸引了县北独、林、王、枣四山区乡镇,平原西庄、大池埝、龙门等乡镇学生蜂拥而至,就连县南芝川、龙亭等以及临县合阳几个乡镇高考补习生也慕名而来,学校高中部的四层教学楼满满当当,人声鼎沸,煞是热闹。





俗话说,好花美丽不常开,好景怡人不常在。人生不可能总是高潮,有了低谷的映衬,才能凸显出高潮的光艳,事物的发展也总是在起起落落中进行,当然,桑树坪煤矿中学高中部也不例外。



桑树坪煤矿中学高中部这种高潮状况也没延续多久,其中原因也是多方面的,这不在我的探究范围,也就不再提及。大概到了上世纪九十年代初,虽然新来的郑校长年轻气盛,临危受命,纵有满腹才华欲一施展,无奈回天乏术,也是韩城人常说的“法妈把法死了—真真的么法了”。桑树坪煤矿子弟中学高中部很快也就基本上到了最后的光景了。由于此前高考连续三年 “剃光头”,大批学生转学,老师跳槽,曾经辉煌的四层教学楼已经空空荡荡,无奈的喘着最后的一丝气息。



1993年初夏,经过4月份那一场残酷的预考,此时能坐在桑树坪煤矿子弟中学高三文理科两个教室的学生已经寥寥无几了,理科班大约十几个人,而文科班就剩下三个人,亚军、雅芳和我。更为糟糕的是曾经课堂上给我们讲政治,课间教我们陈氏七十四式太极拳和我们说心里话的的那个刚从新疆回来的年轻老师,此时也因为看不到一丝的希望,悄然南下下海,投身滚滚经济浪潮之中。那时候每天除了几位用心良苦,依然坚守阵地老师偶尔干咳几声,清理清理嗓门,讲几句高考要点之外,整个教学楼一片死寂,一阵风起,只有教学楼前那排几丈高的垂柳摆来摆去,沙沙作响。



其实按照当时学校的想法,学校并不看好我们杀过预考的十几个学生,虽然我预考成绩在全市文科生并列排48名,但结合以往高考录取情况分析,上线的可能性也是非常渺茫,倒是理科班冯刚等几个同学还有一丝希望。为了给即将结束高中办学的桑树坪煤矿挽回最后一丝颜面,学校从矿务局一中物色了几名原先在桑树坪煤矿子弟中学就读,后来转学的学生,把宝押在他们身上。双方约定,人继续在矿务局一中学习,高考学籍算在桑树坪煤矿子弟中,如果考上了,算是桑树坪煤矿子弟中学的名额,学校学生皆大欢喜,学校也就体体面面的关门大吉了。那几名理科学生我大都不熟悉,也就没记得住名字。倒是押宝在文科班的学生我记得清楚,他叫刘吉,高我三级,当时在矿务局一中文科补习班,令人惊叹不已的是他政史地竟然到了能倒背如流的程度,而且口才极好,妙语连珠,语文当然就更不用说了,英语打眼一瞥,秒秒钟就分析归纳出句式、时态和语法,代数、几何在他看来更是小菜一碟,可以说任何题型在他面前都迎刃而解,这么一位学长,让我敬佩的五体投地,更在无形中为我增加了不少的压力。高三那一年时间内,他回矿上家里取换洗衣服,生活零用钱,偶尔也到我们教室转转,我们经常围着他听他讲这讲那,生怕错过了学习的机会,有时几星期见不到他,我们心里也还觉得空落落的,感觉学的都不踏实。有时他回来在邮电局下面的桥头碰见我,也是非常热情的问这问那,给我答疑解惑,每次我都感觉茅塞顿开,大有收获,也每次都让我觉得我应考知识的欠缺,更让我觉得我的高考将是一场注定铩羽而归的战役。



好容易熬到7月,酷暑难耐。按照惯例,3号下午高三放假,修整两天。到了6号吃过午饭后,我们在学校门前集合,统一乘坐了学校包的大轿子车前往五十公里以外的市区准备参加高考。车顺着蜿蜒崎岖的上桑公路盘旋前行,晃了几晃车里便安静下来了。我由于感冒低烧不退打了十几天氨苄青霉素吊针引起进行性过敏的症状渐渐出现,从双脚面向两腿,从双手背向两臂,从腰部向腹胸部渐渐皮肤发硬,长开了红色疹子,痒痛难忍,便歪着头依靠在敞开的车窗上昏昏欲睡,任凭道路颠簸,头在车窗玻璃上“咣当咣当”反复弹起落下,也毫无感觉。



迷迷糊糊醒来,已是两小时以后,这时车已经停在了死牛坡下的城关中学的门口,老师招呼大家下车,手指了一下城关中学的大门说“大家记住,我们考点就在这里,大家先去登记住宿,下午过来熟悉考场。”说完领着我们穿过隍庙巷到了金城大街,又左转向南来到了新华书店跟前,再左转到了县招待所,当时大家习惯叫二招。


 




夜宿庆善寺 幸遇小白龙助力


答卷城隍庙 无奈老学究扰绪



说是招待所,其实是改革开放后由一座叫做庆善寺的唐代古寺院遗址改建的,历经千年岁月更迭,仅保留了一座气势恢宏的大佛殿,民国时期曾为县参议所在地,名曰“中山堂”,建国后为当时的县府重大会议礼堂,更名“群众堂”。1949年春彭德怀将军来韩城在这里作过关于党的七届二中全会精神和解放战争形势报告。1985年6月19日,中共中央总书记胡耀邦同志经韩城去山西,在这里就餐、休息过。



进了招待所,同学们被四下分散安顿。我和亚军、刘吉被安排在紧邻大佛殿西山墙边上那一排二层砖窑洞的一层一间窑洞里。推开窑洞,一股凉气扑面,不由我打了一个激灵,顺手摸到了门背后拉线开关,“咔嚓”一声,灯亮了。借着昏黄的灯光,我把窑里打量了一边,窑洞里阴暗潮湿,由外及内靠北墙一字排开支着三张木床,窗台下的脸盆架上放着的白底红花搪瓷脸盆里印有鲜红的“二招”字样,旁边一张桌子上一个热水瓶,三个茶杯摆放的整整齐齐。



我有半夜起夜的习惯,为了不影响亚军和刘吉休息,所以选了最外边靠门的床铺。放下带来的书本行囊,我便走出窑洞,顺着大殿山墙一直向后走去,几十步光景,就是水池,上方一排水龙头在阳光下发着刺眼的光,水池后面两月亮门进去是男女厕所,于是我索性把头伸到龙头下浇了一通,顿时感到无比的清爽,甩了甩头,伸了伸懒腰,趁着一丝闲暇,在院子里四处走走,权且熟悉熟悉环境。



刚绕着大佛殿转了一圈,亚军和刘吉正好喊我一起去看考场了。对于我这个从小在冶户川长大的山里娃来说,对韩城市区的感觉是非常陌生,甚至有些恐慌。任凭刘吉说他知道哪条路是从招待所到城关中学最便捷的路,但我还是坚持按照老师带我们来时走的路,坚持原路经由新华书店、金城大街、隍庙巷、环城东路到城关中学,惹得刘吉和亚军笑了我一路。



城关中学其实也是由始建于明隆庆五年(1571年)的城隍庙改建而来,虽然在庙东墙朝环城东路开了大门,殿宇拆除了神像做了教室,但城隍庙坐北朝南,平面分四道院呈“十”字形,以山门、政教坊、威明门、广荐殿、德馨殿、灵佑殿、含光殿等构成南北中轴线,规模宏大,极具元、明、清风格建筑群的原有格局并没有改变,历经几百年风雨,依然巍峨庄严。





出示了准考证,我们进入了校园,门内花坛前摆放了一个公示栏上密密麻麻写着考场编号,对照着准考证信息,我很快就在当时学校会议室(广荐殿)东南边第二个小院找到了我的考场,步入考场的那一刻,想想十年寒窗苦读,我的人生即将在在这里要么华丽蜕变、要么狼狈折返,我心情澎湃,五味杂陈,却尽量平静呼吸,掩饰了自卑和不适,把更多的自信显露在和我一样来熟悉考场的莘莘学子面前。



看完考场,万事俱备,只等明天背水一战。晚上在饮食街吃了油泼刀削面,返回招待所,便早早睡下,枕戈待旦,此夜无事,不再赘述。



7月7日,天气依然酷热,早早吃过油条豆浆,我们便按时间要求赶到考场,语文开考前,我尽量不再去想任何事情,地坐在座位上,平静心情,倒是坐在我前排的一位同学一番出于好心安慰和一系列娴熟的动作无意间打乱了我的心绪。起先他突然转身面带微笑十分友好的问候了我,“同学,第一次参加高考吧?”我毫无准备的赶忙应声“嗯嗯”,“一看你就是第一次,么啥经验吧?仁丹有吧?咋没见清凉油呢?咋也不准备毛巾呢?”一连串的热情似火般的关切,一下子激活了我全身百分之一百二的细胞,瞬间,炽热的汗水顺着我每一个毛孔急涌而出,手心、脚心已经潮湿,本来由于氨苄青霉素进行性过敏症状日益严重,浑身红肿痛痒已使我难以忍受,经他这么一说,又包裹了一层密不透风的热汗,更加难受,再看到他桌面上整整齐齐摆放的几袋“龙虎牌”仁丹、两盒已经打开的清凉油、一瓶碳素墨水,几支崭新的钢笔,我突然觉得自己唐突至极,感到天要塌了,仅仅天真的拿了一支钢笔,来对决这场决定人生命运的战役,这时,我觉得自己就快要昏厥,心里只盼着监考老师赶快发下试卷,用我尚存的一丝气息答完,然后迅速逃离。接下来,他还是热情似火的给我传授高考经验,什么毛巾不要拧太干,搭在脖子上,清凉油抹到太阳穴多揉揉等,我却像木偶一样机械的点着头。





离开考还有三十分钟时 ,监考老师进了考场,考场安静下来了,监考老师宣布了考场纪律和注意事项,当广播传出“当众拆封,分发试题”时,只听到“咣”的一声,原来我前排那个同学起身去讲台上放着的一脸盆凉水里摆毛巾时,晕倒了,在满教室同学的惊叹“唏嘘”声中,监考老师立即招呼校医十分麻利的把他扶离了考场,转身平静的把双手在胸前朝空中压了压,示意大家平静。一声铃响,高考语文考试正式开始了。



考试结束,出了城关中学,在饮食街又吃了最爱吃的油泼刀削面,想着答题还顺利,心情一下子舒缓回来了,隐约间甚至忘却了浑身的红肿痛痒。



谁知,一波才平,又起一波,再一次打乱了我的思绪。



中午本来计划稍微睡一会,谁知刚进招待所窑洞,里边床上正躺着的刘吉,一咕噜坐起来,鞋都没来得及穿,跑到窑门口一手岔门,拦住我,劈头盖脸问道“你作文写标题了吗?”,这一问问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满脸疑惑的回答“写了呀!”“哎呀,我忘了写标题了!”刘吉近似嚎一般的喊着,亚军也从床上坐起来,安慰刘吉“没写就没写吧,已经没法挽回了,过去就过去啦,赶快休息休息,把接下来的试考好。”“那咋行,语文是我的强项,没写标题作文就得扣分啊,你俩再好好想想,到底写没写标题?”刘吉还是不依不饶的追问着我们,丝毫没有要休息的意思,我和亚军面面相觑,尬笑无语,相互递了一个眼色,我说“哎呀,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当时先写的作文,本来最后写标题,后来时间不够了,么来得及写了”,看我这么一说,亚军也接着说“我也是,也么来得写作文标题”,听我们这么一说,刘吉本来沮丧的脸色一下活泛起来,“真的?那就好,那就好”的连连说了好几次,才有回到床上躺了下来,我和亚军也赶紧上了床侧身趟下,这时 ,我第一次体会到是“善意的谎言有时也是一剂疗伤的良药”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迷糊了一阵,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起了床,从脸盆架上拿起脸盆,肩膀上搭了毛巾,走出窑洞门,顺着大佛殿西山墙向水池方向走去,大殿山墙以上巨木梁架间燕雀飞出飞进、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从大殿檐牙间透过来的阳光刺的我睁不开眼,左撇子的习惯,我右手端着盆,左手搭在眼上遮光,突然“吧嗒”一声,什么东西重重的搭在在我右手小臂上,冷冰冰的感觉,一阵生疼。因为紧挨的几个窑洞的理科班学生都没有午休,窗户和门也都敞开着,窑洞里不时传来混杂的说话声、唱歌声、哼唧声,我以为是那个学生看我走过来,恶作剧故意把香蕉皮扔到我胳膊上了,所以没在意,左手顺手伸过去拿捏在手上,提到左边身侧,准备拿到水池那里扔到垃圾堆里。走了几步,无意间眼睛余光向左扫了一下,隐约感到有个白影在我身侧晃动,浑身猛地一个战栗,目光侧过来看见捏在我手上的竟然是一条一米多长、擀面杖粗细、通体雪白的大蛇,由于我拿捏的部位基本上在蛇身体的中间,蛇头和蛇尾下垂,蛇头使劲往上抻着,吐着红彤彤的信子,蛇尾画着圈摆动着,盘旋着,那蛇身子中间圆鼓鼓的,雪白的肤色在骄阳照射下熠熠发光。瞬间,我几欲崩溃,一下子从连日来受氨苄青霉素严重进行性过敏导致的昏昏沉沉和短暂午休后的迷迷瞪瞪中惊醒,天哪!原来刚才重重搭在我胳膊上的不是香蕉皮而是这活生生的大白蛇,而此时我竟然还在我手上拿捏着!脑海里倒电影一般快速回想一下简直太可怕了!本来天生怕蛇,从来都没有敢正面看过一次蛇的我,今天却与蛇来了如此亲密接触,想到这里,我歇斯底里的大喊“蛇呀!”,左右手几乎同时,扔掉大蛇和脸盆,向水池狂奔而去。



我的尖叫声和脸盆在地上“咣当咣当”的声音惊动了所有的学生,大家都跑出来,看着水池边惊魂未定的我问 “蛇在哪里?”“扔到墙底下了!”我声音颤抖的简单答道,大家目光一下子聚焦到大佛殿的山墙下,有几个胆大的考生还跑过去用手搬开堆在墙下的几块老砖头仔细的找着“没有啊,哪有?”“刚才就在那里”我定了定神,斩钉截铁的说到,“你刚才眼花了吧,哪有蛇?”大家都看着我哈哈笑了起来,这时我也壮着胆子,折回到大佛殿山墙位置,把刚才的情形学了一遍,大家再看我胳膊上的印痕还在,虽然还半信半疑,也就没说啥了。这时,招待所人员也赶来了,听完我的话,抬头看了看,解释说大佛殿梁架下面有很多燕雀窝,夏天凉快,引来很多蛇,刚才估计是蛇在梁架下吞了雏鸟才掉下来的,恰好我路过,就掉在我胳膊上了,大佛殿年久失修,有很多老鼠洞和裂缝,蛇掉下来受到惊吓就近钻洞藏匿了,还嘱咐大家要注意。为了安慰惊魂未定的我,还风趣的对我说“幸运啊,这时小白龙专门来助你一臂之力的啊!”我语无伦次的“嗯嗯”应答着,整个人才渐渐舒缓还阳回来。



经过这一折通过,时间也差不多了,大家纷纷到水池洗了脸,奔各自的考场去了。



接下来的两天,我用96斤的体重和低压45毫米汞柱、高压80毫米汞柱的血压的身躯,坚强的抗住了氨苄青霉素严重进行性过敏随时带来的休克,在浑身奇痒无比和红肿疼痛的折磨中(虽然考英语时我的手几乎已经肿胀的不能弯曲握笔),顺利的完成了剩下的几场考试后,在几欲昏迷的状态中又被大巴车“叮咣叮咣”拉去了桑树坪。而桑树坪煤矿四区家中,在桥头开诊所的大伯带着他的爱徒弟存牢和芳霞早已配好吊瓶内的急救药,焦急的等待我的归来……





编辑:赵秋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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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发表于:2021/6/15 7:5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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